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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祝你能遇到自己的缘并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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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龙卸甲(2)#

cp藕饼/饼渣 无差

兄弟情 不开车

弱智一样的分p 前篇戳首页

欧欧西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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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不规矩地在他腿上翻来覆去的时候,敖丙就知道他醒了,但他只是伸了一只手挡在膝盖处,防止哪吒翻下去。

他刚要睁眼,又被那青白的天光刺地阖了眼皮,伸手遮上去,虚着眼迷糊了一阵,正要开口,嘴里就被塞了颗东西,甜丝丝的。哪吒舌头一推,把那圆滚滚的东西含进一侧脸颊,问:“什么玩意儿?”

“凉果。外头裹着的是蜂蜜,里头是腌梅子。”敖丙俯着身瞧他,鬓边的一绺发落在哪吒手臂上蹭着痒。他手里晃着一个小罐子,“殷夫人带的。”


“娘她来过了?”

“嗯。和李大人一起来的。”

“可有说什么?”

“你还睡着,如何说得?”


哪吒这才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了:“这倒是。不过…这…”他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两圈,说不出话来了。这万物祥和生机勃勃的,跟睡之前不一样啊?

敖丙接过话茬:“我取了笔画回来的,不然怎么圆谎?”他挥了挥那支毛笔,手边破土而出一棵高大的橘子树,伸手够了一只,剥了皮递给哪吒,“真要说俩三岁小孩儿闹起来,收不了场?”

哪吒接了橘子,先嘎嘣嘎嘣把那凉果咬碎了咽下,再吃,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也不是不行。——左右我俩…也就长得不像三岁。”

“你觉得行。”他从哪吒手里分了一瓣下来放进嘴里,“我还觉得不行呢。把你从鲲鹏上搞下来,可费了我一番功夫。”


也幸亏敖丙这招亡羊补牢,否则傍晚太乙真人回来,可就收不了场了。他带了所谓“新的肉身”来给他们。哪吒是仙池莲藕,敖丙是龙族某位的遗骨。

哪吒不服,嚷嚷说那龙骨比莲藕霸气的多,直呛太乙是不是没本事只能找一具龙骨,剩一人就随便摘了点莲藕应付,被那太乙一口“龙骨是甚么东西岂是你肉体凡胎可以驾驭的”如此老长的唾沫推了回去。敖丙瞧他难得吃瘪也觉得好笑,他嘟嘟囔囔念着什么“爷好歹也是魔丸转世”,火尖枪一横帮那刚画的橘子树削了个新发型。


受肉仪式倒是简单,闭个眼,等着太乙真人施咒,再睁开眼,就又是活生生一条好汉了。——总之哪吒觉得不错,浑身上下也没啥不合适的,硬要说就是突然散漫的魂魄突然被拢在一处,又有些不习惯了。他活动着手臂去看敖丙。那人却是一副紧张的模样,侧过身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又看,又伸手去摸自己的脸。

哪吒看不见他的表情,莫名也有些忐忑,只是这样远远看着,竟是没有出声打扰。他等了许久,敖丙终于扭过头来看他了,那张脸上照旧是最温柔的笑:“新的身体,你用着可舒服?”

“还成吧。你呢?”哪吒总觉得他不合适,又说不出哪里不合适,只等着他自己说了,他就叫那太乙再去寻具新的。而敖丙只是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还成。”哪吒瞳孔一缩,知道他说假话,脾气正要上来,又瞧见他敛了衣袖,朝着太乙一拜,吐字清晰地说,“谢过师伯。”

太乙“哈哈”一笑,高兴起来,嘴上两撇小胡子滑稽地抖动着。可那气儿就在那堵着,不上不下地难受着,哪吒深吸了一口,问道:“你没有不习惯的地方?”

敖丙眼神一躲,点了点头,双袖一翻,寒气已掠过千河,冻红了枝头一朵梅,俨然一副操控优秀的模样:“并无。”


哪吒只觉得那口气难以纾解,手臂一拉,手掌握拳一锤,将那苦苦挣扎着挺立的橘子树锤倒在地,一声轰响:“既如此,我便先去找爹娘报个平安。”他咬了咬牙,“你…也…去趟龙宫。”

敖丙点了点头,哪吒盯着太乙真人看,只用余光瞧他:“谢过师傅。”


就连那余光里的敖丙,也是如玉般清澈的少年。


哪吒走后,太乙摸了摸他额头,叹了口气:“唉,你啊…这身子要是不合适就说嘛,大不了贫道再去找一个给你,何必要骗哪吒呢?灵珠魔丸相生相长,你如何欺瞒得了他?你是个好孩子,此番被牵连亦非你所愿。龙骨虽稀奇,但我太乙出手,绝没有搞不到一说。”

敖丙手腕一挽,指尖凝出一朵冰花,他低下头:“我没有骗他。——这龙骨大约是我祖父辈的遗物,灵力比我不知盛多少倍,可我体内毕竟有灵珠,控制起来也算得心应手。我…我只是…”

太乙叹了口气:“可是在为父王烦忧?”

敖丙慢慢握紧了拳头:“毕竟是我辜负了他们的期待,我心中已有答案。”


虽说早有准备,可真的回到龙宫,又是另一番景色。从他回程,漂浮在东海之上,海底的窃窃私语就已经涌上了水面,说的也是一些同样的话——


“是那个叛徒!”

“他回来了?他还有脸回来?”

“那逆鳞都白给他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落进水底,那水温柔地托起他,却没有因为他如今尴尬的身份而掀起惊涛骇浪。龙族众人盘桓在石柱上,那些锁链铮铮发出鸣响,带着龙炎的吐息恶狠狠地扑在他身上。对着那些不怀好意的窥探,他眼神也有些黯淡,来不及去瞧父王的反应,已经跪了下来:“孩儿不孝。”


却说哪吒回陈塘关拜见李靖夫妇,又是另一番其乐融融之景。整个陈塘关的群众都拎了瓜果来送他,一时间这位救了陈塘关的大英雄风头无两。哪吒也不推辞,收了就收了,混天绫将小女娃捧起来在空中漫游,他本人踩了风火轮带着男娃子上天入地的游玩。

疯了好一阵子,敖丙对她说谎这事儿也就被抛在脑后了,他回了《山河社稷图》等敖丙,左右他这行程至少二三日,便睡去了。


醒也是被太乙那扫在脸上的拂尘扫醒的,他一下子瞪了眼睛,大剌剌地吼:“你干啥啊,扰了爷的清梦,别拿你那毛絮絮来痒我!”

太乙也不恼他目无尊长,忙不迭将那拂尘收起来,道:“哪吒…出事了!”

他话刚说完,哪吒的心脏猛一绞紧,他呼吸一滞,弯下腰来死命地咳,憋得满脸通红。太乙伸手掐了个诀印在他后心,点了两穴仍不足,复捏开他口鼻倒了仙露。他终有些好转,却仍是拽紧了身下的一株甘草:“这《山河社稷图》中的日子,和人间是不同的。——敖丙此去,已经多久了?”

“已经七日了。”

“七日!”哪吒诧异,“此去东海,一去一折,不过两日行程,如何要得了七日?这东海龙王说了五日?敖丙可不像他这么唠叨!”

太乙一跺脚:“这正是问题所在!”话音刚落,抓了那风火轮,一蹦成了只猪,在地上滚了两滚,幻出梦境。哪吒隔着那层薄如蝉翼的幻梦瞧见他们失去肉身前那场大战的前夕的申公公和敖丙的对话,画面零散,还能瞧见炼狱般的水下,龙王的身影。


他念及刚才的心痛,想来就是灵珠魔丸的心有灵犀了,直叫大事不好,猛地一起身,从太乙手中抢了笔画了出口,驾着风火轮就要跑。太乙恨铁不成钢,拂尘狠狠一勾,竟是箍住了他双腿。那拂尘看着只是一把细丝儿,实际上讲究的是以柔克刚,以韧制烈。哪吒狠狠挣了几下没能挣开,脾气也上来了,扭头龇牙咧嘴骂道:“死胖子!让爷去救他!他才得了肉身,若又被龙族所伤,只怕是元始天尊降世回天乏术!你如何能眼睁睁看他送死!”

太乙眼睛一瞪,掐了法诀移过去,那拂尘的柄都要戳到他鼻子上了:“吒儿啊吒儿,你是非要为师明说吗?这是他们龙族的事,你贸然插手,就是在向整个龙族为敌啊!”

哪吒的后槽牙磨了又磨,他狠狠推开那拂尘,俯身凑到太乙的面前:“插手,如何?与龙族为敌,又如何?”

太乙瞧他那眼里不加掩饰的狂傲,觉得还是把话说明白了为好:“那是当今玉皇大帝钦定的龙王,怎么说也有个神职。你今日出了手,传到上头去,一个魔丸转世,竟如此藐视天威,若再来一道天雷,就是你师傅我也化解不了!”

他大笑起来,手一挥,红艳的混天绫已经缠上了小臂,在风中猎猎作响着,他仰起下巴,狂笑道:“好说好说!他东海龙王,若是不肯放了敖丙,我哪吒定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乾坤圈在他腕上嗡嗡作响,竟是有些压不住他的魔性,“再说天雷!玉帝降罪何妨!有敖丙在身边,灵珠魔丸携手,爷又何惧那另一道天雷!死胖子,这次定不会再拖累你!那三花聚顶也不会再少了!”

哪吒烧红了眼,抬手,火焰有灵性似的争先恐后奔出来,烧了半阕《江山社稷图》。他哼笑一声,手腕一勾,召了火尖枪,踩着风火轮风驰电掣地去了,不再去管身后哭天抢地拯救幻境的太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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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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