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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政非 部分卫莲/练

《万里哀哭》篇后记 撕伏笔了 前篇戳首页
没看过秦时 我只能欧欧西练姐给你们看

欧欧西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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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白发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翻看资料，身边坐着红衣的女子。明媚娇艳如赤练蛇，正是卫庄身边风头正盛的女杀手赤练。
“会议有些延误了。勿怪。”嬴政摘下军帽随手挂在衣帽架上，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放下资料，“关于…”
那女子站起身来，娇声道：“叫卫庄大人等了这么久。嬴当家真是好大的架子。”
嬴政不理，径直说下去：“关于燕家。不知‘流沙’是如何考虑的。”
卫庄摩挲着手中扳指，道：“‘流沙’会散播出风声，说你想得到燕丹的人头。只要献上燕丹，燕家就保住了。”

嬴政翻了一页合约，飞快浏览着：“你还不走？”室内剩下的赤练站起来，袅袅娜娜走到桌子面前，轻松翻身坐了上去。几乎开叉到腿根的赤红旗袍边绣着金蛇的纹路，嬴政目不斜视，直直对上她一双眼，“你想说什么？”
“尚公子应当是认得我的。”她笑起来的样子狡黠，“可惜这里没有什么韩家幺女红莲，只有流沙的赤练。”
“姑娘很漂亮。”嬴政颔首，看那精致的五官却不自觉想到了另一双相似的眉眼。赤练精通魅术，知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我长得…很像哥哥。”
韩家多子。但能当得起幺女毫无芥蒂一声“哥哥”的，也只有那个人。——紫金长衫风华绝代，漫天莲华间惊鸿骤起，沾着香的指尖摘走他辔头上的莲蓬。

“是。”嬴政将军装左胸口袋里的钢笔取出，去了笔帽，夹在指尖，“你同他有三分像。”
“哦？愿闻其详。”谈及韩非，赤练眼中带着奇异的光。
“一分骨血，一分眉眼，一分性格。”他低下头签字，“有话就说。”
“只觉得你真是个负心汉。”她挑着眉，抖出赤练剑横在他颈间。

“是我负心？”嬴政冷笑，终于肯再次抬头正眼看她，“我对他如何，他都不记得。雌伏我身下的日夜都想着当年新郑血海，他不是恨我吗，怎么每次腿都缠得这么紧？”
“你！”赤练眯起眼睛，咬碎了一口银牙，剑锋又凑近两分。嬴政不知想起什么，反而冷静下来：“就是这样的神情。他当年就是这个神情，用匕首抵着我的胸口要杀我。结果呢？我还不是活到现在？”
那眼神刺骨冰寒，赤练猛然打断他的话：“住口。”
嬴政不遂她意，反而唤了她曾经的名字：“红莲。韩非杀不了我，你也杀不了我。”
“该死的！嬴政！”那个名字像是一个开关。她把剑拍在桌上，扯起他的衣领，“你根本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哥哥他…你不知道！你要是知道！…”
我不想你诉苦泄愤。他嗤笑一声，我也不需要什么隐情。嬴政冷冷挥开她的手臂：“姑娘请回吧。”

赤练不受这逐客令，只是扯着他的领子一字一句地将当年尽数告知于他。那些陈年旧事埋在赤练心中，被强忍泪水的红莲小姐一步步揭开。

“我一直知道，哥哥、庄、小良子、紫女姐姐…他们有自己的事要做，那些事…那些时候…我还太小，不能加入。哥哥也知道我看出来了，他不想叫我担心，在我面前一直是笑着的，儒雅又随和。我送的项链他总是放在身边。他变着法儿宠我，我说想要一颗星星，他就托人给我带了一粒法兰西的钻石，说天上最亮的星星已经被摘下来送给他最喜欢的的小妹妹了。”她眉目柔和下来，是在回忆曾经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少年时被母亲、兄弟背叛，后来这背叛的人中多了韩非、挚友，嬴政早已不信真情，闻言一哂。赤练不是没听见，但她已决定要将一切告知于他，便略去了和他针锋相对的成分,“我知道哥哥不甘心韩家没落，他绝不愿意只做一个闲散少爷…他当年追随荀先生求学，为的就是求道——求这天下的道，他迟早会行动。可是那一年哥哥遇见了你，冥冥中就加快了这一切。我从不知道离别会来得那么快。”
“他本来和我在后院逗鸟，突然被父亲唤过去待客，我也奇怪，丢了画眉偷偷绕了路去听墙角。我听得出来…你很在意他，也不是普通的在意，像是那种…很默契的老朋友。父亲和其他哥哥们都不看好哥哥，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愿意认可他…他一定很高兴吧。我也跟着高兴。”赤练抿了抿嘴角，“第二日他同你看戏，一夜未归。回来时告诉我，外头不安全，要保护好自己。我不知道什么意思，看他神色倦怠，也不好多问，只能推搡着他去休息。…朦朦胧胧里，我觉得哥哥变得不一样了。这一切都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着，前途未卜。”
“我和他做了。”嬴政扣上笔盖，轻笑一声，“成蟜下了药，想让我酒后乱性。倘若木已成舟，我要么娶一个不知哪来的野丫头，要么只能拿钱去堵悠悠众口。怎样都是声名狼藉。如今早就不是满清世袭贵族的年代了，嫡长子颜面扫地，庶子就有了上位的可能。——也得亏我不喜新郑的茶。”他端起手边已经凉透的隔夜茶，喝下一口，“但不可否认的是，我的确从最开始就对他图谋不轨。”
“色胚。”赤练嗤他一声，“这件事我后来才知道。——秦军步步紧逼，父亲方寸大乱。不知是谁告诉了父亲，他派姬无夜那老贼来说服哥哥去求你。”她冷笑一声，“说是说服，倒不如说是强迫。姬无夜羞辱于哥哥，说他不过是…”她止了口，强硬地切开了话题，“姬无夜强行拉着我，要我听。听他一个男子在别人身下承欢。他还说我很快也要嫁人了，该了解些是非，绝不能同哥哥一样逆了伦常。”她紧了紧眼睛，“我至今仍记得…哥哥苍白着脸，冰冷的手掌握住我的手腕，拉住我，把我护在身后，声音很坚定，说：‘我会去求他…只有一件事，保护好红莲。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他身子一直不好，却一直保护着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小时候的家宴，我被哥哥们挪揄，说是好吃鬼，他大病初愈，坐在我身边，脸色苍白，还要夹虾饺给我，笑着打圆场，说吃多了好，可别像哥哥一样隔三差五的病着。”
“我当时好恨你，因为那个晚上的存在，他不得不做出违背他本心的事，他不得不受到这样的羞辱。他不得不以血肉撕开这民国上空最虚伪的繁华。什么推杯换盏、什么莺歌燕舞，他一心一意保护着我，要我永远做他娇蛮得有些不讲道理的妹妹，可是呢？可是我还是知道了，被姬无夜以这样的方法。但我更恨我自己——是的，我是红莲，他的亲妹妹！可我竟然弱到…要他为了我委屈求全！我无法忍受，我痛恨着我的无能，可我没办法改变这一切，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为了韩家，另辟蹊径地忙东忙西，一日日消瘦下去。于是我找到了另一条可以帮助他的道路——我驯养赤练王蛇，向百越妖女焰灵姬习火魅术，向卫庄大人学剑。”她腕间缠绕的小蛇察觉到她激动的情绪，不等召唤就慢慢攀上她指尖，凑近了嬴政的颈脖。他知道自己死不了，只是面无表情和赤练王蛇对视着。蛇瞳金黄，蛇信鲜红，看似危险的明艳，毒性却很小。该说是色厉内荏呢，还是名不副实呢？赤练缓缓松开他衣领，叹了口气，细语着伸手安抚躁动的小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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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