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ina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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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祝你能遇到自己的缘并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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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眼泪来填海#

cp玟辰

汉江大桥24h建设工程🌉辰玟辰七夕联产活动-8:00

ooc 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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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黄铉辰手的那一瞬间,我抬起头。舞台耀眼的白色灯光打在他背上,刺眼得要命,我本能地低了一点视线去找他的眼睛,这才看清黄铉辰黑色鸭舌帽底下,啊,今天戴的是淡绿色的美瞳啊。

呃,不是…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我一时恍惚,竟然没看清他的脸,只看见他盖在阴影下的脸部被白色的光线勾出鲜亮的轮廓,有一滴汗顺着下巴坠进他颈窝里,盛了汗,反射着灯光,亮得晃眼睛。这家伙居然还在笑。哇…真的是…

 

——看我没赶上升降台就这么幸灾乐祸吗。金昇玟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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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宣布暂停活动的那天我去找他,他不给我开门,我只好靠着门和他说话。黄铉辰没什么精神,隔着门声音闷闷的,有一搭没一搭地应我。从夕阳西下坐到夜幕四合,我问他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他说不想吃,然后又小声说,其实有点想吃紫菜包饭,还想喝冰美式。

这算什么搭配…我有点无语,但还是给他点了餐。外卖送过来,我摆到桌上,要他出来吃。黄铉辰说,你明天不是还有行程吗,去睡吧。我不饿,等会儿来吃。我当他是脸皮薄,不愿意我看他窘迫的样子,就说好,洗漱完真的躺上了床,睡前给他发消息,让他好好吃饭,明天见。他回我晚安。我也说,晚安。

——结果第二天醒来发现紫菜包饭全部进了冰箱,两个一次性餐盒摞得整整齐齐摆在最下面那层。而冰美式不知所踪,大概是被喝掉了。黄铉辰的房门一如既往地紧闭。我猜他要么是一夜没睡,现在还因为咖啡因死睁着眼;要么是已经撑到极限沉沉睡去了。我识趣地没打扰他,只是搭衣服的时候心想,无论如何也要戴上铉辰送的项链。于是特地挑了一身比较好搭配的衣服。坐上车之后我在kkt上给他留言,告诉他我出门了,理所当然没有得到回复。

 

下午的时候他发消息给我,说醒了,好久没有睡这么久了。后面跟了一个迟钝的白色小狗揉眼睛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又发来照片,给我看他已经吃干净了的一次性餐盒。我那时在补妆,眼妆化完之后我才看到,我问他好吃吗,他说不好吃、海苔都软了。我说,毕竟摆了一晚上啊。他消息发得很快,和我说对不起。我看着那一行短短的字符,叹了口气,说,晚上再给你带别的吧,吃得进东西吗?肥肠?

从电台回来的路上我绕路去买了很多他平时爱吃的食物。咖啡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喝的了,我拎着吃的和橙汁下车,跑进宿舍,气喘吁吁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个送外卖的。我腾出手开了门,黄铉辰正捧着手机蜷在沙发上,听见动静侧过身来,看到我,张开嘴要说什么,我却先看到他红肿的眼睛。我真切地感受到心空了一拍,虚无的一瞬间让人难受到极致。明明被暂停活动的不是我,我却感受到了类似的痛苦。我把手里的食物放到桌上跑过去抱他。我很想安慰他,但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好说,你别不开心。他说没有。我小心翼翼地问他,一个人在家…还好吗?他神色如常,甚至晃了晃肩膀撒娇说有点无聊。我看他还捧着手机,又觉得心里不爽利,手盖住他的屏幕:“别看。网上那些人…”

他笑了,把手机从我手里飞快抽走,在我面前晃:“为什么不看?我想学画画。”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附近画室的招生广告。黄铉辰笑着拍拍我的肩膀,“之前不是说今天回本家的吗?干嘛啊…这么担心我?特地绕回来给我带吃的?”

“怎么能不担心啊…”我忍不住嘟囔,又抱紧他,听见他怪叫起来:“脖子上戴了什么啊金昇玟?好痛!”

我赶紧松开他,他忿忿地把掉进我衣领里的项链勾出来,却在看到吊坠的时候愣了一下:“…怎么回事啊,平时也不见你戴…”

“我相信你,铉辰。”我握住他握着吊坠的手,“我也要让别人知道我相信你。”

“什么啊…真的有点想哭。”黄铉辰皱起脸,“这种事情…”他低下头,“别哭啊我,好丑的。”他嘟囔着,像是逃避一样用力抱住我,力气大到胸前长条的吊坠杠着我和他的胸口深深地往肉里压,有点痛、像是那里凭空生长出一道伤口。我心里更觉得难受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那么过分的事呢?到底为什么有人会拿这么严肃的事开这么没品的玩笑。

那时候他比我高一些,我想揉他的脑袋手要抬得很高,往往还没揉乱他的头发,手就酸了。这次也不例外,一直抬着手太累了,我最后放下手,环在他背上,抱紧了他。黄铉辰没哭,只是身体在抖,像怕冷的小貂。

拥抱是暖融融的温床,给这残酷而丑恶的世界蒙上一层纱,暂时将我们圈养在幸福中。我们好像都忘记了很多很多事,已发生的、不愉快的、还未做的…直到门外传来司机的催促:“昇玟呐,快一点吧?等下车多就不好走了。”

“走吧,等下车多就不好走了。”黄铉辰依依不舍地松开拥抱着我的手,又牵住我的衣角,低下头在我胸前的吊坠上吻了一下,他抬起头,露出一个微笑,“走吧。可不能让家里人等啊。”

 

暂停活动的第二个月,黄铉辰在宿舍里过了二十二岁的生日,那是出道之后唯一一次,不用面对摄像头和麦克风的、黄铉辰的生日。小小的房间里挤满了为他庆祝的成员们,大家吵吵闹闹为他准备了蛋糕和礼物等他吹蜡烛,除了大家闭口不提的kingdom,什么都和以前别无二致,就像我们从来就没有分开过。

 

四个月间,我每次结束一切通告,半夜回宿舍。无论黄铉辰在做什么,都会抬起头来迎我,嘴边挂着笑,喊我,昇玟呐——声音拖得好长好长,黏糊糊地把我和他粘在一起。我低着头看他从我手里把纸袋接走,抱怨我为什么没有买布丁。我说本来买了,被一个哥抢走了。

啊是李旻浩吧?只有李旻浩会做出这样的事!他嚷嚷起来,仗着那个哥不在,平语用得很嚣张。黄铉辰哼哼了一会儿,拆开薯片,第一口塞进我嘴里,嘟嘟囔囔说算了算了。我把薯片脆脆地咬碎,气味粉带来的微辣口感顺着喉管下去,黄铉辰兴致勃勃,邀请我来看他刚画好的画。

我一直以为黄铉辰插科打诨和稀泥的本事真的很烂,他其实是有点刚强的脾气。具体表现为练习生时期动不动就跟人呛起来(当然其中不包括我)以及面对大众无道理的负面评价永远抛诸脑后。我始终有在担心他,怕他在长久的压抑之下做出多余的可能添乱的事。但他表现得太好,语气太温馨,对公司的一切安排都表现得十分顺从,像是石头被磨成了玉珠子。让我有些怀疑到底是他真的不在乎、还是其实他演技太好、连我都能骗过。后来有一次,我实在太累,回来倒头就想睡,强撑着睡意把妆卸了。黄铉辰在旁边,看着我收拾卸妆水,没头没脑蹦出来一句,如果我没说出那样的话就好了。我困得要命,没听明白,问,什么?

黄铉辰说,如果那时候…没有吵架的话,这样大家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真的太困,我的脑子没转过来,努力运转了一会儿来理解,等我意识到他在责怪当初年幼的那个自己的时候,我竟然觉得有点难以置信:“为什么这么说?铉辰。那时候…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那不是你的错。…至少,至少和现在的你没关系。”

“我知道。但我是偶像。是大家理想中的我。”黄铉辰是这样说的,“所以,是我的错。”

他看上去很平静,又有一种底气不足的茫然。原来这样莫须有的罪名真的会彻底改造一个人。我已经很明白了,他一定还在偷偷看网上的评论。那些话像是风暴,足够摧毁世界上最坚固的城堡,更何况耳根子最软的黄铉辰。我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所以好像没办法很好地理解他、宽慰他。我混沌的头脑转动着、卡壳着,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磕磕绊绊地说:“和这没关系…”

其实有关系。我知道。黄铉辰也知道。所谓的偶像,不就是完美的生物吗?裂开任何一道口子,就会哗啦啦碎一地的、雕像一样的人造物。谁会爱劣迹斑斑的偶像呢?就像谁会爱一地狼藉的石膏碎呢。我感到十分无力,然而黄铉辰只是笑了一下,看上去并不在意,把我桌上用过的卸妆湿巾捡起来扔掉,拍拍我的脑袋,让我去刷牙、睡觉。

别人给予的帮助始终有限,他在尽量避免从别人那里索取,我也在避免越过那条合乎情理的线。我一直觉得这样很好,不必像营业那样尴尬、也不用亲近到你我不分的程度。我们注定不是能永远依赖彼此的关系,但仿佛是情不自禁那样,他的心朝我敞开了一条细缝。而我完全做不到对他尽力克制寂寞的样子视而不见。

 

我拉住他,说,今天跟我一起睡吧。

 

那一晚他躺在我身边,问了我很多关于kingdom的事。于是我和他说,说很多,有大有小。从造型师换的新粉底到舞台的点子,台前幕后所有公开、未公开的一切,全部说给他听。他看上去高兴、但同样落寞,说,没有人告诉他这些。我说,因为大家不想让你难过。他说他知道,腿架到我腿上,伸长手去抱我的肩膀。我闻到他衣服上和我一样的柔顺剂的味道。

他额头抵在我肩窝里,寂了一会儿,叹道:“但是昇玟呐,我不服气。”他的手臂收紧,身体贴在我的侧腰。“想快点活动…真的好想好想上舞台,好想开演唱会。”

啊,我就知道。困劲儿又上来,我迷迷糊糊地想,石头怎么会变成玉珠子呢。他的棱角永远在那里,黄铉辰永远是黄铉辰,变成什么样都是黄铉辰。

窗外的风吹进来,他护手霜的味道飘散开,像是新鲜的、带着露水的玫瑰在风中摇曳。他凸出的胯骨杠在我的侧腰上,有些难受,但很暖和,这感觉并不讨厌。这些日子来,我竟然是第一次感觉到安心。我揉乱他的头发,轻声说,会的,都会的。睡吧。早点睡。

 

第二天我醒的时候黄铉辰不在我身边。我走出房门,他在自己的房间里画画,画布上是一片燦燦的金红,我分不清他画的是日出、还是日落。平板放着歌,声音很低,低得我只能听见平缓的旋律。黄铉辰侧过身来,笔刷蘸取了别的颜色,余光看到我,手一抖,笔刷掉在地上:“哇金昇玟,吓我一跳,走路为什么没声音啊?”他弯下腰把笔刷捡起来,在水桶里冲洗,“真的是…吓一跳。你醒了?早上吃燕麦粥可以吗?煨在锅里。”我讪讪说了声噢。黄铉辰皱着眉抬起脸来看我,“怎么了?没睡好吗?”他啊了一声,“对不起…昨天,不该拉着你说话的。很困吧…”

“不是因为这个。”我摇摇头,“你没睡吗?昨天。”

“睡了。四点多又醒了。”黄铉辰摸了摸鼻子,朝我得意地一笑,“没事的。我现在可是能一觉睡到下午五点的人啊。羡慕吗?我们大忙人昇玟呐。”

“啊真的羡慕——”我拖长了声音走过去,压到他身上,懒洋洋地应他,“好困啊铉辰。”

他把画具推到一边,一只手按着我的腰,一只手给我捏后颈。空气里散布着丙烯颜料那种古怪的味道,混着一些他身上淡淡的、香的汗味。僵硬的肩颈被他揉开、舒展,思绪也跟着一泻千里,我越来越像融化的雪糕,飘飘然摊在他身上。好困、真的好困,我又要睡着了。

“好了好了!”黄铉辰一巴掌拍在我背上,我嗷一声叫起来,“起床了!真的要迟了!”他把我扯起来,赶我去洗漱,我揉着眼睛深呼吸一口气,钻进洗浴室里。

再从洗浴室里钻出来之后,我变成了世界上最干净的小狗。黄铉辰坐在餐桌的一边喝粥,对面那碗热气腾腾的是我的。我坐过去喝粥,问他等下做什么。他说画画。画完了去睡一会儿,然后起来练舞。我说好。他问我,你呢。我也如实告知,说,早上有一个要取景的拍摄、先过去,结束之后去赶下一场,要预录制。黄铉辰握着勺子,脸皱起来,抱怨中间间隔的时间好少,让我带点东西在车上吃,又问我饼干要吗。我说,那个你不吃吗?他站起来去房间里给我拿,懒洋洋地哼哼,给你啦。

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发现我们呆在一起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总是在想对方的事,这种程度很过分,几乎到了忘记了自我的存在。我为这个发现而恍惚。黄铉辰哼着歌把饼干袋放到我手边,捏了一下我的脸,问我怎么了。我龇了龇牙,露出我招牌的小狗笑容来,说没什么。黄铉辰撅着嘴对我打响舌,像是逗小狗一样,让我动作快快,要迟到了。

 

自六月初起,公司内部就在运作考虑让黄铉辰恢复活动,直到中旬,事项才整体确定。黄铉辰平静地接受了恢复活动的通知,就像他看似平静地接受了暂停一样。业界内部提前放出消息之后,商业合作的通告纷至杳来,雪花般飞进经纪人哥的邮件。没有人知道他回来会带来怎样的舆论,大众的反应会如何,更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一个个的算盘打得叮当响,但黄铉辰不在乎这些,他只是比以前更加投入于舞蹈中,他新编了一支舞,说是要当作回归送给stay的第一件礼物,为此一直在练习。

他暂时还不能公开出现在公司,只能出去找练舞室,一个人从早练到晚。有时候我看着他全副武装戴好帽子口罩墨镜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背着包出门的背影,都会觉得心里鼓起一个气球,胀得抵住我的喉咙,让我无法出声。他总是这样,固执还强硬,总是一意孤行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而我,而我明知道他比谁都坚强,又期望他不要在意、什么都不要在意。

 

七月凌晨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刻起,黄铉辰回来了。杂志、电台、直播、节目,他忙他的、我忙我的,除了固定的行程,我们并不总是在一起。只有很偶尔下课早的时候,车子来接我们,我们才能在宿舍和摄像头外见到对方。——如果什么都不说只是在车后座抱成一团睡到下车也算见面的话。

《play with fire》公开的那天我竟然对着那支四分钟的舞看了半个小时,目不转睛的那种。一直到收拾东西的时候脑子里都在想他伸手和屈膝的动作。——疯了一样的美。他花了整整四个月的时间,画画、编舞、练舞、编曲、思考,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让视频里这个一身白衣与玫瑰共舞的黄铉辰展现出宛如脱胎换骨般的美丽。播放量和评论点赞以一个惊人的速度飞升,很多很多人都在赞叹、所有人都沉浸在他的舞姿中,但依旧有人不识趣地提起那杳无音讯的四个月。

我早知道会这样,但心里的气球还是一下就爆炸了,砰的一声巨响,除了我没人听见。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心底因为一场爆炸变得火燎般隐痛。只有我知道他有多疼。世界上,从没有人如此近距离看到蝴蝶破茧,不知道挣破牢笼是一件多么辛苦、多么沉重的事。传说里的凤凰涅槃是不是像这样?肩上的梦被压垮,碎片飞溅,本来完全的心灵受伤、流血、残缺,无论璀璨还是灰暗的过去一键归零。意识到无意义时,美才如月初升;等到泪水干涸,美就如日之亘。

 

我忽然觉得我和他的距离变远了。可是黄铉辰就站在我的身边,一偏头就能看到、一伸手就能够到,正与彰彬哥玩闹着,皱着脸还是笑得像小孩。他察觉到我的视线,默不作声地退后半步,指尖搭在我手背上,他偏过头来,轻声问我怎么了,眼神和情态与之前别无二致。好像他从来没离开过。

有一瞬间我好像明白了,但很快我又不明白了。我只是,遵循本能地握住他的手,高高地甩起来:“我想和铉辰一队!”

黄铉辰脸上快速闪过无语和疑惑交织的复杂神情,但基于良好的表情管理,他立刻用力挥舞起我们交握的手,大喊着回应我:“噢!很有干劲啊!昇玟呐,一起吧!”

 

好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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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玟呐,没有我真是不行啊。”黄铉辰得意洋洋地晃了晃他们交握的手。

这家伙…真的是很欠揍啊。金昇玟撇了撇嘴,稍稍借了点力跨上升降台站到他身边去。黄铉辰没松手,牵着他,手指摸索着插进指缝里扣紧他。黄铉辰在他耳边笑,耍赖一样甩甩头,说摄像头刚才就是这么摆的。他额上的汗珠四溅,有些溅到他脖子上。金昇玟皱起眉,拿小狗爪子挠他的肩膀,黄铉辰立刻又放肆地哈哈笑起来,伸手过来把他脖子上的汗揩去了,完事还呼噜呼噜他的头发,可怜兮兮地说不是故意的,别生气。

没生气。金昇玟撇撇嘴,偷偷拉紧了他的手,看他朝着导演挥手、大声说话的侧脸。怎么会生气呢?这是他的蝴蝶,世界上唯一一只。

 

他巴不得它快点展翅起舞,快点飞过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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